言曾經(jīng)在紅高粱里寫了村民王文義,寫他膽小,耳朵被流彈擦破,自己卻嚷著腦袋沒了。
村民說,那是真實的。王文義已經(jīng)去世了。村民一提起他就會想到這段往事。
王文義的兒媳說,莫言得了獎,他們也跟著高興。王文義曾經(jīng)有段時間對這么寫他有點見怪。莫言給他買了瓶酒,安慰他說只是用了他的名字。
他就不再不高興了。
《蛙》的主人公原型是莫言的姑姑管貽蘭。她也只是平靜地坐在家里。她說,莫言寫她部分是真的,部分是虛構(gòu)。作家不容易,她的故事是骨頭,莫言還要寫肉,虛構(gòu)是難免的。
她為侄子高興,卻不愿意去打擾他,一個電話也沒打。“自己家人不給自己家人添麻煩”。
村里人都知道,莫言得的獎是最大的獎,“沒有比這個更大的獎了”。
莫言的叔叔管貽喜說,管家在光緒年間曾經(jīng)中過探花,莫言這個比狀元還要厲害。
然后,他們繼續(xù)過自己的日子。
莫言為人隨和,有人甚至說,“他好用”。什么事情,只要求到他,他很難拒絕。
莫言的家人也是如此。
莫言的老父親90歲了,耳朵有點背,聽不懂別人的問題,慌張中總帶著些慚愧。
他們接待一批一批的記者,盡力地回答每一個問題。只要記者離開,他們一定會送到門口。如果開車,送出門的人一定會站在那里,不停地招手,直到車開走。
……
莫言從50歲之后,回高密的時間越來越長。
回到高密,莫言喜歡背著手趕大集。逛市場的時候看到糧食一定要摸兩把。
得了諾獎之后,他說自己壓力很大,憂慮重重。
他希望一切能盡早平息,可以盡快進入創(chuàng)作的狀態(tài)。
莫言曾經(jīng)對邵春生說,自己只有站在高密的土地上,創(chuàng)作才有感覺。
他喜歡高密的平靜。
□新京報記者 張寒